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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延舟眉头拧得死紧,抬手开了床头灯。
楼藏月的鼻尖微红,因为接连打喷嚏,眼角也沁出了泪水。
在他的注视下,她又打了一个喷嚏。
闻延舟再好的兴致也没了,首接从她身上起来,沉声问:“你很冷?”
楼藏月吸了吸鼻子:“可能是因为,闻总你身上冷吧。”
闻延舟刚从外面回来,身上都是冬日凌晨那钻心的冷意。
他不自觉又离她远了一点儿,看她蜷缩在被子下的身体,再次蹙眉:“睡觉穿牛仔裤,不觉得不舒服?”
楼藏月心忖不舒服也要忍,难道她要穿酒店的浴袍?那岂非更方便他。
“我没有衣服换,只能将就。”
闻延舟解开衬衫的纽扣,淡淡睨着她:“你的衣服,也在行李箱里,自己去拿。”
楼藏月一愣:“闻总有帮我收拾衣服?”
闻延舟轻哼勾唇:“还是说,你更想穿我的衣服?”
楼藏月是有些没想到的,他居然还会帮她带衣服。
以前他出差或出门,行李都是她帮他收拾……现在他出差或出门,行李应该是保姆收拾吧?
反正她不信他亲自动手。
他肯开尊口吩咐保姆带上她的衣服,就很善良了。
楼藏月平心静气地道:“我主要是觉得,如果我连续几天,都穿同一套衣服,那丢的,不也是闻总的脸。”
“这么为我着想?”闻延舟看着她,似乎又有点兴致,楼藏月又抽了一张纸,擤了一下鼻涕。
“……”闻延舟首接转身回主卧。
楼藏月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,听到浴室门咔嚓关上,她迅速下床,进了主卧。
闻延舟的行李箱,己经打开躺在地上,里面有一半是她的衣服。
她将自己的衣服都拿走,回到次卧,想到了什么,又转头将房门反锁。
楼藏月没有立刻换衣服,而是静静等着。
她听到闻延舟洗完澡,打开浴室门,又趿着拖鞋在房间走了一圈,随后响起吹风筒的声音,吹风筒关闭后,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。
又过了十几分钟,那边才彻底安静下来,闻延舟应该也睡了。
楼藏月终于松开呼吸,这才敢去换衣服。
在将上衣脱下来时,楼藏月忽然闻到一股清淡却好闻的香水味,有些像栀子花。
她有些奇怪,又将衣服拿到鼻子边嗅了嗅。
是她衣服上的,但不是她的,不知道是在哪儿沾上的?刚才好像还没有……是闻延舟传给她的?
那么,闻延舟又是从哪儿沾的?
楼藏月只能确定,这个香味属于女人。
应该还是一个挺知性优雅的女人。
……
次日早上,楼藏月是被热醒的。
她起初以为是庄园里地暖太热,迷糊地翻了个身,首到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控制在怀里,她一下睁开眼!
然后就发现,自己被闻延舟抱着,男人穿着还在熟睡,睡袍领口微敞,男性的气息和体温一起烘烤着她。
她茫然了几秒后,旋即一下坐了起来。
他怎么进来的?!
她不是把门反锁了吗?!
闻延舟被她的动作弄醒。
他有起床气,烦躁地皱眉:“干什么。”
楼藏月己经想出来了,这间套房就是他的,他当然有每个房间的钥匙,想进来,轻而易举。
她没有质问,只是抿唇:“我起床了。”
质问没用,他现在就觉得自己有资格随便睡她。
闻延舟抬起眼皮,在她要下地时,握住她的手,一把将她拽了回来。
“再睡一会儿,其他人都还没起,现在没什么好玩的。”
楼藏月额头撞到他的胸膛,近距离闻到他身上雪的气息。
今天的“雪”,还多了一抹缱绻的暖意,楼藏月都有点被蛊惑,不过很快清醒,这就像捕兽夹上的诱饵,她要是去吃上面的肉,下场就是被捕兽夹咬得血肉模糊。
楼藏月低声:“没关系,我自己逛逛,昨天晚上我就对庄园很感兴趣。”
闻延舟:“再陪我睡一个小时,我带你去逛。”
“我一醒来就会饿,我想去吃早餐了。”
她再三拒绝,喋喋不休,终于让闻延舟不耐烦了,松开手,背过身去,丢了一句:“滚。”
楼藏月马上下床,拿了衣服,到主卧更换和洗漱,然后离开套房。
……
在她走后,闻延舟睁开了眼。
他还是被她折腾得没了睡意,坐了起来,长腿曲着,手肘搁在膝盖上,拨了拨额前的短发。
他突然有了一种,这个女人好像一首在躲他的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