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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做执委的感觉如何?如今的金丹会将凌绝顶,师尊大人位高权重,一定很称心如意吧?”
许易再度选择了转移话题。
宣冷艳摆摆手,“不说为师了,你有何打算,还想进中央学院的话,恐怕难度极大,对了,你进中央城做什么?以你如今的修为和你丹道上的天才,入中央学院,能为你所用的,已经极少。你千万别说,你进入金丹学院是为了教书育人,春风化雨。”
许易道,“常言说,九扇门里好修行,如今好修行的地方,哪里还有比得上金丹会的,我不过是想在里面躲个清净,又能接触到当代丹药文明的最前沿,另外,还能时时见到师尊大人您,说不定还能再膝前受教,岂不美哉。”
许易不愿意说真实原因,因为他知道一旦说出来,宣冷艳必定心生愧疚,最主要的是,多半宣冷艳要自告奋勇,助他完成此事。
如今,他已生出嫌疑之地,举世皆敌,实在不愿拖宣冷艳下水。
“油嘴滑舌,真不知你这一年来,到底跟什么人厮混。”
宣冷艳冷哼道,脑海里却忍不住浮现出许易猛地缩小成个孩儿,拖着长长的鼻涕,伏在自己膝盖前,仰头向自己请教的景象来。
许易挠挠头道,“自是无缘在师尊驾前受教,缺了管教,您就将就些看吧。”
宣冷艳瞪他一眼,“你将来有何打算?”
许易举目望天,“正茫茫无着,还请师尊大人指条明路。”
进驻中央学院,当一名麻辣教师的事,到底是黄了,未来如何走,他目下还真没度量明白,但远离宣冷艳,是一定的。
但这话,他不能说,还是由她说出来好些。
宣冷艳脸上的笑意陡然收敛,低了头看着脚尖,幽幽道,“中央城,你肯定是待不得了,反正,你最好离中央城越远越好,远到大日神殿的人,找不到你才好。”
话到后来,她声音越来越低。
她忽然意识到,许易今日的现身,到底付出了什么,心中又是温暖,又是感动,更多的却是痛惜。
她没想到,自己和这孽徒,竟然越行越远,须臾相聚,已成不易。
她脑海中猛然冒出个想法来,“若是他肯邀请我一路同行,我,我该如何……”
念头浮现,竟不可抑制,她忽地仰起头,瞪着许易,似在用眼神逼迫着许易来邀请她。
奈何许易纵有通天的智慧,也招架不住这位越来越爱陷入恍惚的师尊大人,面对那双星眸灿灿的美眸,他完全不知道这位要干什么,伸手倒了一杯酒,朝她递来。
宣冷艳接过那杯酒,触手的冰凉,让她的热情迅速为理智所替代。
她终于意识到这是她的一厢情愿,也明白非是那孽徒无情,而是不愿彼此拖累。
自己跟着他,恐怕也只是个毫无用处的拖油瓶。
念头及此,她心中莫名的忧伤,一仰头,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再看向许易时,目光已无比的清澈,“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,为师已是金丹会执委,能应付得来任何局面,哪怕是大日神殿,速速离开吧!”
许易微微一笑,冲宣冷艳一抱拳,正待说话,便又被宣冷艳叫住,“你急什么,孽障!有些事,你还是知道的好。”
“为师之所以说能应付来任何局面,乃是因为今日的金丹会已非昔日可比,别看今日烈日法王,故作骄横,事实上,他也不过是在演,新的货币的发行,印刻上了金丹会和仙殿的徽记,已证明了金丹会的地位,更是得到了仙殿最高层的认可,不然新的货币是不可能成功发行的。”
“只不过大日神殿的一些好战分子,满脑子都是神殿不可侵犯,不肯认清形势罢了,非要向金丹会挑衅,以证明大日神殿还在金丹会之上,却不知大日神殿的三大元君,已经会见过金丹会的五位创会长老了。”
“而之所以放任烈日法王这等的狂热分子大闹,无非也是想借机敲打金丹会,总之,双方有合作有斗争,即便是斗争,也会有底线,维系斗而不破的局面。”
“当今天下,已处于大变局时代,真正的危险,不在于仙殿和金丹会,甚至不在于北洲,而在于北洲之外,我有幸听五大长老做过当前形势的汇报,说是自打广成仙府消失后,诡异的力量,弥漫在世界的角落,催生了许多神秘的造化,危险正在涌动,世界会向何处去,几名最强大的占卜者,也看不清了。”
“正因为巨大的危机在蔓延开来,各大势力都有所感知,这次的货币发行,才会顺利达成。大家都需要在大变局来临之前,积蓄足够的力量,去应对未来的剧变……”
宣冷艳一口气说了许多,她身在高层,看到的世界,都是许易看不到的。
一经她说出,很多看不破的问题,许易陡生豁然。
“还有大日神殿,九大法王,三大元君,在上面还有什么,谁也不知道,但传承上万年的一洲顶尖势力,绝非是如今的你能够抗衡的。所以,你既占了便宜,该当立即远遁,速速离开,勿以为师……为念。”
宣冷艳心绪如潮,回了个明媚的笑容。
许易点点头,掌中忽然多了个玉盒和一枚储物环,郑重地放到宣冷艳手中,“帮我照顾好秋娃,我知道你有办法,你……多保重。”
话音方落,许易腾空而起。
“如意……珠,该死,孽障!”
宣冷艳扯着脖子急声呼喝,奈何许易鸿飞冥冥。
“故意的,这孽障一定是故意的,我就……”
宣冷艳气得跺脚。
那孽徒竟不和她关联如意珠,摆明了是打算以后不和她联系了,还有比这孽障更猖狂的徒弟?难道我会吃了他?
宣冷艳气苦不已,忽的注意到怀中的玉盒,打开来,秋娃正躺在其中,她的心情顿时明媚起来,脸上不自觉浮起笑容,暗道,“算你这孽障识相。”
她当然知晓秋娃在那孽障心中的地位,那孽障能将秋娃交与她,分明是一种极限的信任。
得意才生,蓦地,她又恼怒起来,暗暗道,“宣萱啊,宣萱啊,你是越来越轻贱了,凭什么要为那混账的孽徒患得患失,你呀你,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