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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吟过后,南风抬手北指,我也没有既定去处,要不咱们回长安吧?
胖子闻言连连摇头,好不容易逃了出来,可不能再回去。
那你说去哪儿?南风反问。
胖子被米饼噎到了,不停打嗝,反正也没什么急事儿,走哪儿算哪儿吧。
南风点头同意,游方和游玩其实没什么本质区别,无非是到处瞎溜达,二人都是孤儿,无家可归,走哪儿哪儿就是家。
对了,有没有他们的消息?南风问道。
胖子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吕平川等人,摇了摇头,没有,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龙空寺窝着,化缘也没走出多远。
眼下魏国局势如何?南风又问。
我哪知道这些,胖子不耐摆手,带水了没有?
小心暗器!南风高喊一声,伸手拉住了胖子。
暗你个头啊,这招儿当年你用过了好几回了。胖子压根儿不害怕。
我也没带水,前面有镇子,去镇上讨水喝。南风说道,打嗝的人若是受到惊吓,打嗝就能止住,但前提是打嗝的人害怕。
半个时辰之后,二人赶到了前方的镇子,此时胖子已经不打嗝了。
这条路二人先前都曾经走过,知道下一处镇子离这里有多远,若是穿过镇子继续北上就会错过宿头,但此时时辰尚早,也不急于投店歇脚,吃饭也为时过早,闲来无事,就自镇上四处闲逛。
之前一段时间南风一直住在太清山,过的衣食无忧,而今离开太清山,回到魏国,便发现魏国百姓过的很是艰难,此时是初春时节,天气很冷,但大街上很多行人穿的仍是破旧的单衣,连件御寒的绵衣都没有。
店铺里的商品也不多,只有一些生活必需的菜米盐布,十分粗陋,无甚新奇。
转了一圈儿,百无聊赖,南风寻了一处客栈落脚,斜卧火炕,吃着买来的豆子,看胖子收拾行李。
胖子背了个很大的包袱,里面是几件破衣服和一条破毯子,还有几个路上挖来的木薯,别看胖子长的肥胖,实则他也不曾享福,木薯发涩,不是饿的狠了,很难下咽。
胖子,你下山多久了?南风问道。
快一个月了。胖子说道。
你去南国做什么?南风又问。
自北国化斋不易,往南国去,讨食可能容易些。胖子说道,他这一年和尚也没白当,之前说话很是粗鄙,现在虽然依旧粗鄙,却也偶尔有几句文言雅语。
你长这么胖,从哪儿化斋也不容易。南风笑道。化斋说白了就是要饭,你个要饭的长的比施主还胖,谁也不乐意施舍。
说的是,但我一直吃素把斋,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。胖子坐到南风旁边,伸手过来,给我一把。
这豆子不是今天炒的,不很酥脆,南风连同纸包一起给了胖子,胖子接过捏食,跟你商量个事儿。
啥?南风喝水漱口。
以后别喊我胖子了,我已经受戒了,法名正德。胖子说道。
南风闻言微微皱眉,这法名倒也响亮,但他自心里默念了几次,却始终无法将这法名与眼前的胖子联系到一起。
胖子见他如此神情,摇头说道,算了,当我没说。
南风放下水杯,仰身躺倒,胖子坐在炕边,咔吱咔吱的吃那豆子。
与胖子重逢,南风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楚怀柔和吕平川等人,当年七人同住破庙,相依为命,楚怀柔是大姐,温柔和善,跟他关系很好。吕平川是大哥,对众人关护有加,他与吕平川的关系也不错。公孙长乐较为孤僻,对别人吝啬言语,但跟他很对路,二人私交也不错。
大眼睛不会说话,与众人交流较少,平日里跟他走的近一些。莫离年纪还小,比较黏人,跟着楚怀柔和吕平川的时间比较长,除了楚怀柔和吕平川,也愿意跟着他。
七人之中,他算人缘比较好的。但胖子与他恰恰相反,胖子无甚心机,也不擅长与人交往,虽然众人也没拿他当外人,却也有些看他不起,胖子没有非常贴心的朋友,在七人友情的圈子里,处在外围。
对胖子,他是带着几分同情的,此前天元子曾经说过胖子的天赋很差,比他还不如。他虽然天赋平平,心智却高,说白了就是虽然练气不快,脑子却聪明。但胖子不但天赋不行,脑子还不聪明,而今二人走在了一处,当诚心对待,多加保护,莫要让胖子吃亏才是。
胖子自然不知道南风在想什么,将那纸包里的豆子吃了一半,便放下豆子,蹲在炕前累柴烧炕,有些事情是习惯成自然,当年七人在一起时这种跑腿打杂儿的事情就是他干的最多,原因很简单,他不聪明,别人能找到吃的,他找不到。
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,虽然跟众人很是亲近,内心深处还是多多少少有几分自卑,所以吃饭的时候,好的总是盛给别人,剩下的汤水才留给自己。跟别人在一起时,也会自觉的站到跟随帮辅的位置。
南风翻身坐起,直身下来,我来烧,你去要点热水洗个澡,你身上臭烘烘的。
有吗?胖子抬起衣袖大力闻嗅。
快去,快去,洗完澡再把衣服洗了,忙完我请你去前面喝酒。南风催促。
阿弥陀佛,喝酒破戒的。胖子嘴上这般说,神情都是垂涎欲滴。
多喝不成,少喝点总不打紧。南风笑道。
正是,正是,酒肉穿肠过,佛祖心中坐。胖子起身出去。
只有富贵人家洗澡才有坐浴的大木桶,这里没有,所谓洗澡不过是用毛巾擦擦,便是这样,洗过之后胖子仍然感觉神清气爽,套上换洗的袈裟,跟着南风去前厅吃饭。
此时已经是酉时,大厅里有不少食客,二人自角落里坐下,南风叫了酒菜,与胖子喝酒说话。
除了喝酒,南风本来还想自其它食客的交谈之中捕捉一些传闻时事,奈何二人坐在一处,甚是惹眼,旁人便不说话,歪头侧耳听他们说。
眼见引起了他人的注意,南风便无心留在前厅,喊来伙计,让他将二人剩下的饭菜送到二人房中。
就在他与伙计说话之时,门口冲进一人。
那人急冲进门,抓过其中一张酒桌上的茶壶仰头猛灌,转而放下茶壶,抓了食客吃剩的半只卤兔转身就跑。
不等那桌食客反应过来,那人已经急冲而出,自门口踏地借力,旋身上房。
众人纷纷跟过去观望,胖子也想出去,但南风伸手拉住了他。
胖子疑惑回头,南风没有说话,拉着他快步回到了后院。
咋啦?你认识那人?胖子疑惑追问。
南风点了点头,先前那人长脸如驴,瘦如麻杆儿,嘴角有两撇鼠须,头上戴着一顶公子帽儿,腰里别着一个细长布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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