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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陈艳真的不懂,不过她觉得挺有意思的,如果陈虎不和她说,她肯定是别人一叫,她就下去了。
“虎子说的对,艳子记住,你要是下车容易,人家那边该看不上你了,往后村里都得说你,叫你个三次四次再下车。”
跟车的媒婆也告诉着陈艳。
“好,我记住了。”
陈艳点头,入乡随俗,她随大流就好。
就这样陈虎把陈艳的鞋子藏了起来。
陈艳听着吹吹打打的唢呐声,看着两边的庄稼地,在兴奋,忐忑的心情中进入了辛庄。
辛庄的村头就站了很多人,都是看热闹,看新媳妇的。
辛家在辛庄算是知名人家,辛山有出息,当了官,娶了城里的媳妇,生了两个儿子,又长的愣正,又有出息,多少人家都想把闺女嫁到辛家,听说辛家今天娶媳妇,都想想看看娶个啥样的。
等看到陈艳,很多人议论开了。
“呀,这新媳妇长的可真齐整。”
“是啊,我看比天上的七仙女也不差,怪不得老辛家的小子看上了呢。”
“就是,比玉民家的闺女强多了,先前玉民媳妇还说闲话呢,现在没啥说的了吧。”
“就是,新媳妇是好看,不过就是不知道这性子好不好?”
“人家就是在这儿娶媳妇,到时候回城里住,好不好的谁知道。”
……
各种议论声,陈艳听不到了,因为驴车已经过去了。
到了辛家的门口,驴车停住。
陈艳想看看门口,根本就看不到,里三层外三层的人。
她想看看辛浩,也看不到,不知道被谁拉走了。
陈艳不禁咂舌,这辛庄是比他们村大很多,这看热闹的人也比他们村多,这么些人,他们就不怕透不过气吗?
“让让,让让,让俺进去。”
有人喊着往里挤。
等到了跟前,有人拿着梨头在陈艳的驴车前画着圈,嘴里还嘀嘀咕咕的,他说的什么,陈艳也不明白。
“辛浩家的,下车吧。”
这时候有个婶子到驴车跟前叫着陈艳下车。
婶子打扮的很喜庆,一脸的笑,看上去就让人觉得高兴。
陈艳脸红,她就成了辛浩家的,她刚想动,想起陈虎和媒人的话,就又坐着不动了。
婶子一看就明白,笑着递给陈艳一个红纸,里面包的是钱,至于多少,陈艳接了过去,没打开看。
婶子又叫了一遍让陈艳下车,陈艳还是没动。
就这样婶子叫了三次,给了三个红纸。
够了吧?
陈艳很想下车,可是她没有鞋子啊,鞋子被陈虎拿走了,总不能光脚下去。
婶子却以为陈艳还不想下车,给了红纸,又叫了一遍。
这时候陈虎已经被人叫下了车,他想往里挤,可那些人拉着他不让,要把他拉进院子里,别看他小,可他是重要客人,要被好好招待的。
陈虎一头汗。
“你们不让俺过去,俺姐的鞋可在俺这儿呢,她可不下车啊。”
陈虎有些急,这个下车有规矩,叫你第一次你就下,人家看轻你,可叫你六七次你不下,那人家也会对你有意见,四次左右是最好的,现在大姐已经被叫了四次了。
“鞋?快,快,让他进去。”
那些人一听也急了,扒拉着人群,领着陈虎挤了进去。
那个叫陈艳下车的婶子笑容有点不太好看了,她刚想再叫,这时候陈虎挤了进来,他急忙把鞋子递给陈艳。
陈艳低着头,在众人的目光中穿上了鞋子,她在心里腹议,觉得好丢人啊,可事情已经这样了,她就是尴尬也没办法,只能厚脸皮了。
那个婶子这才明白陈艳为啥没下车。
“好了,好了,新媳妇下车了,都让让,别挤着新媳妇了。”
婶子扶住了陈艳,喊着让路,把陈艳扶了进去。
在院子里,辛浩和陈艳站定,有礼宾喊着让他们拜天地,拜父母,对拜。
拜父母的时候陈艳看了看,辛浩的爷爷,奶奶,爸爸在,唯独不见孙满香。
她竟然没来。
作为辛浩的妈,自己的婆婆,在这样的日子里,她没出现。
陈艳不知道该说孙满香什么,就算她再不满意自己和辛浩,,再不想回农村,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,不能更改了,她这样不出现,不是让人议论吗?
哪怕你再不满意,今个你装也得装一天,可她没来。
陈艳真想叹气,这孙满香是想和辛家隔离吗!
拜完了,陈艳被送进了洞房。
房间很大,除了一张大床,还有柜子,桌子,椅子,盆架,红色的洗脸盆,不过再多的就没有了,毕竟这个时代没有那个条件。
看着那红红的喜字,陈艳由内而外发出微笑。
有个嫂子过来给陈艳梳头,说了一通,反正都是农村的风俗,陈艳任人摆布。
又有个几岁的孩子端着洗脸盆进来了,陈艳用手沾了一下水意思了意思,然后给了端盆的孩子一个红纸。
“红孩儿,快看看,快看看恁婶子给了你多少端盆钱,有没有一毛?”
有那闲事的人就让孩子看钱。
竟然叫红孩儿,陈艳觉得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,不过他叫自己婶子,自己却不认得他,但想来也不会远,像这样端盆的活,一般都是找的不出五服的本家做的。
红孩儿打开了红纸。
“呀,竟然是一块,老天,端盆孩儿还是头次见这么多呢,上次俺孩儿给端盆,他嫂子才给了二分。”
那个妇女惊叹。
“真一块啊,咋这么大方?早知道让俺孩儿端盆了,一块钱呢,俺想着一毛就顶天了。”
有人后悔着。
红孩儿脸上都是笑容,拿着钱找他妈去了。
因为端盆钱的事儿,屋内的人对于陈艳议论的更多了,不少找陈艳说着话,很是热情。
一会儿有人又端来了饺子给陈艳吃。
陈艳咬了一口,饺子是生的,她明白,这是要她说生。
她本来不好意思说,可喂她饺子的嫂子一直问,陈艳只能红着脸说了:生。
满屋子的笑声,虽然是善意的,可陈艳还是红了脸。
等有人来叫着坐席,屋内就清净下来,陈艳长长的出了口气。